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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堪堪 著

堪堪无 小说推荐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正在连载中的小说推荐《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堪堪无,故事精彩剧情为:我的心上人将我献给了一个乡野草莽,他还要我救出他的白月光。而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我只不过是个替身而已。可一朝事发,心上人疯了般唤着我的名字,他用那双真挚炽热的眼神看着我,并发誓护我。我本以为他又在哄骗我,可当他的绝笔信传来,他说:「女子的贞洁绝不在罗裙之下,夭夭,你是我见过最干净纯粹的女子。......

来源:qwwrkbd   主角: 堪堪无   更新: 2024-03-29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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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是网络作者“堪堪”创作的小说推荐,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堪堪无,详情概述:而我被老鸨涂脂敷粉,穿上堪堪遮住身子的红色薄纱去伺候世家大族中那些有隐秘性趣的人。噩梦惊醒,灯火阑珊,我一身病骨支离蜷缩在床榻,门口老鸨的敲门声愈来愈烈。我堪堪起身着花敷粉,轻纱半遮香肌,却怎么也遮不住一身青紫暧昧痕迹。船上奢靡艳景,我半躺在上首大人的怀里,怔怔望着下首面皮白净的郎君,他容色清隽俊秀...

第1章

我的心上人将我献给了一个乡野草莽,他还要我救出他的白月光。

而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我只不过是个替身而已。

可一朝事发,心上人疯了般唤着我的名字,他用那双真挚炽热的眼神看着我,并发誓护我。

我本以为他又在哄骗我,可当他的绝笔信传来,他说「女子的贞洁绝不在罗裙之下,夭夭,你是我见过最干净纯粹的女子。」

01.

我做了一个噩梦,梦中我娘衣不蔽体,将解脱的眼神直直凿进我懵懂惊惧的瞳孔中。

我的喉咙泛起恶心,呆滞地看着我娘血淋漓的惨烈模样,耳旁嗡鸣,直至将我完全吞噬在一片血泊之中。

老鸨嫌恶不已,命人将我娘草席一裹丢入了乱葬岗,连死都无安宁所。

而我被老鸨涂脂敷粉,穿上堪堪遮住身子的红色薄纱去伺候世家大族中那些有隐秘性趣的人。

噩梦惊醒,灯火阑珊,我一身病骨支离蜷缩在床榻,门口老鸨的敲门声愈来愈烈。

我堪堪起身着花敷粉,轻纱半遮香肌,却怎么也遮不住一身青紫暧昧痕迹。

船上奢靡艳景,我半躺在上首大人的怀里,怔怔望着下首面皮白净的郎君,他容色清隽俊秀,甚是温润如玉。

那一刻,我的心尖泛上如蚁撕咬的痛痒感,又似刹那开出绚烂的花一般,惴惴不安却又隐含欢喜。

按理来说,我不该如此,我的身心自当麻木不仁,全然将自己的灵魂卖给这个无情的世道。

可他不一样,久处污秽深渊,他干净得像一朵救世的佛莲。

他谦恭起身,对我退避三舍,我只来得及搭上他的衣角,便惹他面色羞红。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薄纱,苦涩一笑。

但我仍大着胆子,私声糯糯小声问道「公子你可还记得我?」

少年转身时玉带轻晃,手中的象牙玉扇敛下锋芒,他缓缓道「不曾。」

他忘记了上元节夜宴被人欺辱压在身下的我,也是,我一介青楼妓子,本就不值得。

可我未来得及失望,又被猛烈的狂喜淹没,他竟略过我的衣袖,盯着我的眼神怅然若失,恍若大梦初醒般急切道「姑娘留步!还请姑娘摘下面纱。」

我照做,他从容平静的眼眸竟闪过片刻惊喜与一丝眷恋,「你叫什么名字?」

「奴名夭夭,桃之夭夭的夭。」

周恪显然一怔,垂眸喃喃低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02.

周恪是州牧之子,乱世之中唯有他自得安然。

他不顾父亲阻拦,不顾世人唾语,日夜沉醉于我的靡靡花船,再不复清冷公子模样。

周恪时常捻过我的眼角小痣,温柔宠溺的抵着我的额头,缱绻迷恋「夭夭,你的眼睛真美。」

泪水打湿玉枕,攀上高峰时漫天银树乍泄,我紧紧揽住我的救赎,将自己嵌入他的骨血处献祭,毫无戒备地交出自己纯净真挚的一颗心。

周恪与我唇齿交缠,美酒入喉,醉意朦胧间我望见他眉眼冷淡,那薄唇轻抿宣示着他此刻的挣扎与丁点儿的愧疚。

而我已然昏了过去,被我的爱人亲手送给了另一个男人。

兖州被攻破,周恪的父亲早已暗地里与贼人勾结,城门大开,全城陷入烧杀抢掠的地狱。

我被周恪当作投名状送给了魏其风,一个乡野草莽却揭竿而起攻占了雍朝半壁江山,大军势如破竹,或许不日就将登顶。

我是不是该感谢周恪给我寻了个好归宿,兴许我还能捡个妃子当当?我像个失了神智的疯妇,癫狂大笑,咯血的帕子紧紧攥在手心,那日的信誓旦旦,尽数化为泡影。

妓子无情最有情,周恪啊周恪,你若不为我编织这一场美梦,与我坦言,我未尝不会帮你。

我被魏其风的人拉了出去,全身不着寸缕示于人前,翻涌的羞耻感与愤恨裹挟了我,魏其风的下属奸淫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只待一声令下,我便会被他们这些腌臜人撕扯,吞吃入腹。

而魏其风慵懒躺在狐皮之上,美人为他斟酒按摩,一双鹰隼厉眸上下打量着我,好以整暇地看着这一场艳景。

我曾经怨恨过我娘,恨她的花容月貌,让爹生起了卖我娘身体以换取银钱的心思,更恨她生下了我,让我这一生都打上妓子的烙印,于苦海中沉沦,全无做人的尊严与傲骨。

「爷,还等什么呢!」

有猴急的草莽脱下铠甲,眼看着就要上前,我绝望的闭上双眼,咬上舌尖,此命尚可由我,死又何惧!

箭矢破空擦过我的脸颊,我惊惧睁开双眼,那尾箭羽直直凿进那恶人的额头,汩汩鲜血染红了我的视线。

魏其风大步上前,步履间发出铁甲碰撞的声响,他唤回了我的神思,我暗暗定下心思,我要活着!

大红战袍披在我身上,魏其风将我抱进怀里,凌厉冷幽的双眸缓慢略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他手下那群山野草莽噤若寒蝉。

「本侯尚未开言,尔等就是这般敬本侯的吗?若还像山上那般作态,下场如同这厮!」

接连的胜仗让这群草莽得意忘形,魏其风以我为饵,很好的震慑住了他们。

我埋在魏其风怀中,紧紧揪住铠甲边角低声抽噎,我一定要抓住魏其风,我一定要活下去。

03.

入帐,我跪在地上执拗拽着魏其风衣角,似蹙非蹙黛眉山,端着娇弱可怜姿态,露出我的细嫩脖颈。

魏其风望着我那弯娥媚杏眼,一瞬晃神,而后俯身暧昧抚摸我的眼睛,「有名字吗?」

我跪爬上前抱着他的黑靴,用一双天真清冷的盈盈水眸微微盯着他,「贱名夭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以后就叫灼华吧。」

我想起昔日周恪无意间露出的迷离与怀念,与他梦中的呓语「灼华。」

那时我只当我听错了,只要他此身归我,心在哪里,又有何妨。

可我错了,我只不过是个替身而已。

「那我能叫李灼华吗?我娘姓李。」

我目光炽热,怀着全身心依附他的懵懂神态,既然他们都想要我成为灼华,我便就是灼华。

魏其风畅快大笑,轻易将我抱进他炽热的胸膛,「好!」

他为我戴上玉环,像吐着信子的毒蛇,用鞭子一圈一圈钳制着我的身体,牵着我在床榻之间纵情羞辱,炙热相融,我哭得越是可怜无助,他折磨得越是兴奋高亢。

这世道,从来不是我的世道。

但我终于活了下来,且是魏其风身边唯一随身侍候的女子,这是周恪最想看到的,也是我想看到的。

庆功宴即将开始,魏其风来到我房中亲自为我梳洗装扮,他将我三千青丝绾成松云发髻,为我斜插玉簪,为我描眉绘花钿,动作娴熟且温柔,仿若我是他手中珍宝。

他执起我的柔荑放在他粗糙的胡渣上,痴痴地望着我「灼华,你终于愿意让我为你画眉了。」

我微微一笑,「这是灼华的荣幸。」

我的出声轻易打碎了魏其风的梦,他冷着脸,猛地扇了我一巴掌,「本侯让你说话了吗?」

我嘴角沁出血迹,右脸微肿。

但我依旧抬头直视着魏其风,平静回道「爷下次再打巴掌时知会奴一声,也好叫奴有个准备。」

魏其风玩弄着翠玉珠钗,像是被逗笑般,将我抱到他的腿上,「狸猫有了脾气,真是难得。」

我将手探向魏其风的胸膛,娇笑连连「还不是爷惯的。」

「今日宴会周恪会来。」魏其风试探道,紧盯着我的眼睛,爱怜抚过我眼角小痣。

「奴并不想知道周恪是谁,奴只知道侯爷的威武雄壮,让奴欲罢不能,恨不得醉生醉死。」

我舔舐着魏其风耳垂,他微微一颤,手不受控制地探向我的衣裙,引起我阵阵喘息。

缠绵间,我出声道「爷不怕我是周恪送来的细作吗?」

魏其风粗狂眉眼上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更何况,周家本不足为惧。」

04.

时隔两月,再见我昔日的爱人,他仍旧光风霁月,温雅谦和,是个十足的伪君子。

魏其风掐着我的后脖,指着人群中身穿月白袍的他,「那日他匍匐本侯脚下求着我收下你,模样甚是有趣。」

魏其风出身草莽,一朝得势,向来对世家子弟嗤之以鼻。在那威严冷酷的外表下,藏着一颗自卑低贱的心。

我就势放肆躺在魏其风怀里,玩着他满是老茧的手,沉默不语。

宴会上,魏其风一杯接着一杯纵情畅饮,有人贼心不死,在敬酒时打湿了我的衣衫,他是魏其风的得力干将,魏其风不会因我而动他,颇为不耐的让我下去更衣。

可与那人对视间,我分明瞧见的不是色心,而是意味深长。

果不其然,待我更衣后,经过暗廊时周恪拦住了我。

「夭夭。」

我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埋怨与恨,回身冷笑,「周大人何事?」

周恪意欲抬手抚向我脸颊,被我及时躲开,我反手一巴掌,「周大人请自重!」

他苦涩一笑,掏出袖子里的药瓶,关怀备至,「这是消肿膏,涂上吧。夭夭,我也是迫不得已,你勿要怪我。」

好一个莫要怪他,他自觉我是一个青楼女子,便可随意买卖,人尽可夫吗?

我的心尖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盈盈泪珠落地,目光眷恋却又无法遏制自己的情意。

周恪见此,紧皱的眉头顿时放松,试探拥我入怀,轻柔摸着我肿胀的右脸缓缓道「夭夭,都是魏其风逼我的,他逼我交出你,不然我周家将满门被斩。你要信我,也要帮我,事成之后,你便是我唯一的妻,此言绝不作假。若有违此誓,必叫我不得好死。」

我的手圈在周恪的腰上,眼眸低垂,「周恪,莫要再骗我了,不然我真的会亲手杀了你。」

「夭夭…」

周恪扬起我的下巴,轻吻着我的眼角小痣,吻着我的红唇,「夭夭,魏其风有一间密室,里面藏着我的妹妹,你帮我救她出来好不好?」「好,她叫什么名字?」

「周灼华。」

05.

周恪走后,我站在原地良久,院子里的梨花落了满地,江南多烟雨蒙蒙,落花无情人有情,再美的花都会永远的葬在泥里。

「看够了吗?」

魏其风骤然出声,我惊吓转身却眼前一黑,被沉重的身躯压在墙上。

他强硬地将我的手用他的腰间系带捆住,粗糙带有老茧的手不住摩挲着我的下唇,暴戾而狠绝地撕开我的衣衫,「胆子大得很呢!」

我屈辱别过头,梨花带雨,「爷,奴卑贱之躯,谁人都能踩一脚,那周恪威胁我,竟妄想利用我监视您,我不过青楼女子,哪里有反抗的机会。」

我绝望闭上双眼,主动将衣衫褪去,露出胸前血管下隐隐约约的紫青,「爷,您看,他给奴下了毒,不用您动手,我不久就会死掉了。」

「他还说,爷您宠幸我不过一时兴起,自有正主替奴侍候您。」

魏其风身下剧烈的动作一顿,俯身吸吮我因裸露而颤栗的肌肤,「姑且信你这个小妖精!」

我抱着魏其风的头扬起娇媚的笑意,就算有正主又如何,我不要自尊,不要脸面,以身作饵,不就是这群男人想要的吗?

「柳阴轻漠漠,低鬓蝉钗落。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

魏其风一怔,疑惑问道「何意?」

我缓缓流下一滴泪,抚向魏其风汗水涔涔的脸,深情款款,「爷,妾此身此心已全然交付于您,望您万莫辜负了我。就算…就算有别的女子已占据您的心,您也要时时念着奴,念着奴与您的鱼水之欢,登峰造极之乐。」

魏其风仿若动容了,不住用胡渣拱向我娇嫩肌肤,餍足一叹「灼华如此,爷必不负你。」

06.

魏其风看似与我亲昵无比,但仍旧是个多疑的。

他时常将自己闷在书房里,那日我去送亲手熬的燕窝粥,恰巧听见了门内若有似无的女子哭噎声。

我端着燕窝的手一抖,身躯瑟瑟出现隐隐欢喜,这欢喜不是因为我找到了周灼华,而是自由对我的蛊惑与吸引。

但魏其风书房门前怎会没有守卫,他在试探我?

我敲了敲房门,「爷,奴能进来吗?」

好一阵儿,魏其风才命我进来。

我不着声色地观察魏其风的神色,他唇上的牙印,明显得很。

我佯装生气,脚无意间踩到什么,魏其风脸色一变,转眼将我抱在腿上,「你怎来了?」

我抬手抚过魏其风唇瓣,眼神黯然,「爷,您要是厌了灼华,定要和奴说…」

魏其风亲吻我的指节,像是刻意说明什么,朗声道「还是灼华体贴爷。」

我故意踩在那女子的手上狠狠碾压,这就是周灼华嘛,比我这个青楼女子,也好不到哪里。

扭曲的快意侵袭我全身,我挑起魏其风的下巴,媚眼如丝,「爷,您还是先让妹妹起来吧,跪着怪费腰的。」

魏其风顿时眼如刀锋般凌厉,狠狠掐着我的腰,将我甩在地上,锋利长脸划伤我的脖颈,他恼怒道「你在说些什么!」

我眉眼哀戚,眼角挂着泪珠,「爷唇上的咬痕,奴还是能看见的。金屋藏娇也不过如此了,妹妹,奴好羡慕你,不像我,只是爷身边随时叫唤的雀儿。」

魏其风爱怜将周灼华扶起,我仔细瞧去,她果然与我相似无比,旁人说是双生姐妹都不为过。

我惊呼,「妹妹怎得与我长得这般像!」

周灼华嫌恶白了我一眼,「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长得一样。魏其风,你真让我恶心!」

周灼华愤怒甩开魏其风的手,他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了桌角,魏其风面色微微吃痛,我赶忙上前心疼捧着魏其风的手,甚是卑微,「爷,疼不疼?」

周灼华冷哼一声,「你个绿茶。」

这几日,我不断打听周家事,知晓了周灼华原是周家的童养媳,战乱时意外与周家分离,周恪可是寻了好多年。

从周恪那里得知,进城时,周灼华被魏其风藏在了随军俘虏里。

周家是地方的土霸王,有一方军权,魏其风目前不会得罪他们,故将周灼华藏得严严实实的。

我缩在魏其风身后,揪着他的袖角轻晃,掩面而泣,脚步踉跄,「爷,原来周恪那日说得是真的…」

「你若将她说出去,本侯必杀了你!」魏其风烦躁地推开我,望着我威胁道。

周灼华微微扬起下巴,唇边勾起讥讽笑意,连看一眼我,都觉得脏了她周灼华的眼。

一个冒牌货,有什么资本在她面前嚣张装可怜。

「爷,奴错了,奴肯定会守口如瓶的。」

我向周灼华走去,遮住魏其风的视线,「妹妹,奴蒲柳之姿,只在爷身边当个丫鬟就好,爷久经沙场,身子虽强健但夜里会害冷,还请妹妹仔细照看,还有,爷的燕窝粥定要熬上三个时辰才好……」

我细数魏其风的小习惯,渐渐的,魏其风眼里有了温度,他自信我爱他爱得无法自拔。

我抓住周灼华的手,「妹妹,爷爱惨了你,我也会好生敬你的。请妹妹,给奴留身之地,奴实在无所去处了!」

我死死拽着周灼华的手,周灼华厌恶不已,想要挣脱但挣脱不得,便使了大力气。

一时间,我被甩到了地上。

我额上沁出薄汗,痛苦地捂着肚子,「爷…奴…」

07.

我怀孕了,但孩子还是没了。

我醒时,魏其风正守在我的床榻间,胡子拉碴,很是狼狈。

我暗暗冷笑,男人最喜欢事后深情。

既然如此,我温柔抚摸着他的鬓角,将他的碎发撩至耳后。

孩子当然不是魏其风的,是周恪的,大夫曾是我娘的恩客,一度想为我娘赎身成亲,但最终还是没有等到。

我本烦忧如何打掉这个孩子,周灼华偏偏撞到了枪口上。

「爷。」

魏其风守了我一夜,本就是乡野汉子不懂女人柔情,连喜欢周灼华也只会强抢豪夺这一套,更看不懂女人间的算计与波涛汹涌。

他只看得到,我的温柔小意,我的妩媚风情,我的深情屈从,我是个全身心依附于他的女子,还孕育了他的第一个孩子。

「灼华……」

手指抵住魏其风干燥的唇,我苦涩摇头「不必多说,爷,这是奴的命。」

「只是爷,我能不能不叫李灼华了,我只想做爷的夭夭,可好?」

魏其风抿唇不语,只握着我的手沉思良久,终究沙哑道「灼华,还得再委屈你一下,等事情了结,爷就永远陪着你。」

我与魏其风相顾无言,我在等着他反悔,可还是没有。我已然料想到,他舍不得周灼华,便会将我交给周家。

期冀的眼神瞬间黯淡,我双肩剧烈耸动,哭泣声渐浓,泪光点点,也哭不软魏其风的心。

突然外面传来吵闹声,不时传来侍卫呼喊「周大人」的声音。

早在昏迷间,我便差大夫替我去传消息,算到此刻刚刚好。

但我没想到,周恪要的不是周灼华,而是我李夭夭。

08.

「夭夭!」

周恪全然没了往日贵公子的模样,他声嘶力竭喊着我的名字,恍若他爱的人,从来都是我一般。

我的目光空洞而呆滞,心上泛起涟漪,转瞬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周恪已经抛弃我了,不是吗?

「魏其风,你给老子出来!」

魏其风看了我一眼,便抬脚出去。

「魏其风,你将夭夭还给我,把她还给我!」

周恪被魏其风的下属压在地上,那面如冠玉的脸庞被冷硬的大理石摩擦,留下醒目血痕。

我终究还是没忍住,虚弱扶着门框静静看着,我倒要看看,周恪究竟想干什么。

魏其风本就想将我送还给周家,但周恪这么一闹,他又犹豫了。

男人的好胜心与占有欲,让他摆起了侯爷架子,虽然这个侯爷是他自封的。

「周大人!你逾矩了。」魏其风接过属下的箭,怒目瞪着周恪。

周恪发髻凌乱,瞠目欲裂,挣扎不休,执拗道「魏侯,周灼华给你,你把夭夭还给我好不好?」

他疯了!

「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谈判。」魏其风不屑道。

周恪咬了咬牙,「我可以将我爹的军机布署给你,只要你让我将夭夭带走。」

我不敢置信看着周恪全然疯魔的模样,他不是喜欢周灼华吗?他不是将我献给了魏其风吗?如今又要我回去,他一定是疯了。

魏其风动摇了,他冲着属下微微点头,而后转身,直直撞向我惊愕的眼神。

魏其风面色阴沉将我拉进房内,不顾我刚小产的身子疯了般吻我,他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抵入我的唇齿间,又重重咬我一口,「爷的夭夭太抢手了,夭夭,你帮我看着周恪好不好,只要军机图无假,爷就给你解药。」

我点头,抵着魏其风的胸膛顺从道「好。」

被魏其风送到周恪身边时,我沉沉望着周恪一身尘土血迹,想起我这随波逐流的半生,被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好似我天生就该如此,做他们的掌中雀,做他们的笼中鸟。

魏其风会毫不犹豫的给我下毒,我又怎能不回报他呢。

这两月的燕窝粥与我的口脂都掺杂了些东西,这两者相融,乃是慢性剧毒。

这是青楼里惯用的阴私法子,是当初晚娘教我的。

周恪小心翼翼搀扶着我虚弱的身子,紧紧握着我的手,手心的温暖与湿润慢慢深入我心底,我心尖一颤,抑制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

「夭夭,夭夭,你…你别哭…我…」周恪笨拙的给我擦着眼泪,少年的炽热暖着我冰冷的身躯。

我斩钉截铁道「你不是周恪,你是谁?」

周恪低头沉默一瞬,再抬头望向我时,眼睛里的澄澈与浓烈的爱意做不了假,他说「我是周恪,但又不是周恪。」

他本是异世的一缕魂魄,机缘巧合占了周恪的身体。

那年上元节夜宴,他第一次经历那种场合,却见我被人欺辱凌虐,便心生不忍救了我。

他说,那日我同小鹿般惊吓恐惧的支离破碎感让他的心掉了一拍,他不受控制地陷入我远山眉黛间若有似无的孤寂与荒凉,所以他想救我,所以他好像喜欢上了我。

可笑我李夭夭,一直以来竟爱错了人。

可焉知他是不是在哄骗我,我抽出发髻玉钗抵在周恪的脆弱脖颈,清楚地看见他灼灼目光中带着点点疼惜与真挚,而后缓缓闭上双眼,那眼角的泪珠滴入我的指间,我的手顿时一抖。

「夭夭……」

我心一狠,发钗转而刺向他的腹部,咬牙道「周恪,咱们两清了!」

09.

周恪没将我带入周府,而是将我安置在一处小院。

他兴致冲冲地给我介绍,说这是当初见我一面后连夜购置的,他红了耳朵,转瞬间心情又低入谷底。

「那夜过后,我后悔没留下你的姓名,可我灵魂不稳,翌日便被周恪的意识驱赶消失了,此后一直沉睡在周恪身体里,直至昨日才知晓我走后的前因后果。」

他温柔拂过我的发丝,少年清朗的声音无比坚定,「夭夭,是我的错,我没能护住你…」

我摇了摇头,「周恪,这不怪你。」

「你相信我的话了!」惊喜间,周恪覆上我的手。

我脸顿时一红,少年赤诚,他与原来的周恪真的不一样。原来的周恪温柔疏离,从不曾真心实意。

我扭头不语,戳着他的腹部恶狠狠道「再不去处理,你要没命了!」

周恪嘿嘿笑着,「好,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调理一下你的身子,你刚小产,定要在床上躺着休息月余。」

周恪刚走,我便咯出一口血,身子本就虚弱,又是刚刚小产,魏其风那个贱人还给我喂了毒药丸。

远方夕曛如血,我要怎样才能彻底摆脱这重重枷锁。

10.

我去见了周旻言,周恪的兄长。

周恪将我献给魏其风,本就有周旻言的手笔,就连给魏其风下的毒,都是周旻言在背后为我打点。

乱世纷扰,周旻言暗地里早已接管了父亲的职位,并选择了雍朝皇室。

不止我,连周灼华都只是周旻言的棋子,周灼华喜欢周旻言,便愿为了他做任何事,包括潜伏在魏其风身边,赢得魏其风的爱慕。

而周恪以为的军机部署也是周旻言刻意泄露的,本以为周恪会以此将周灼华换回来,却没想到,换回来的是我。

那日我给魏其风看的毒不是假的,是周旻言强灌下的。

从一早,我就成为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我掏出怀里魏其风与雍朝其他宗室勾结的信以及他在雍朝中的暗哨,这还多亏了周灼华,要不是她,我还不能悄无声息的拿到周旻言想要的东西。

周旻言接过来细细看着,将东西递给了身后珠帘里的人。

不经意间,珠帘后的人露出腰间玉佩,我极为眼尖地捕捉到那个纹路,瞳孔微缩。

我猜,那应该就是雍朝的小皇帝了。

得到了确认,周旻言依约给了我解药,我实在支撑不住,便狼狈倒在地上堪堪支起身子将解药一股脑喝掉。

「魏其风给我下了毒,他要我确认军机图真伪。」

周旻言居高临下,冷冽道「与我何干。」

旧事重演,我爬向周旻言,紧攥他的衣角,「你就不怕我也给周恪下了毒吗?」

周旻言退后几步,嗤笑道「你会吗?」

长剑抵在我的咽喉处,只要我说会,周旻言即刻就会要了我的命。

我苦笑,「我若说会,你会不会杀了我。」

周旻言冷哼,「知道便好。」

我艰难起身,噙着笑意盈盈望向周旻言,「魏其风早晚都会知道军机图是假的,我了解魏其风,他向来多疑,到时候你们反倒不会给他重重一击,而是会打草惊蛇。」

周旻言一愣,示意我接着说下去。

「不若让我前去与魏其风坦言军机图是假,他身体里虽有慢毒,但那位等不了周大人太久,让我前去再添一把火,让他死得更痛快些,而我身为他的遗孀,或可接手他的军队。」

「你不过是妓子,有何资本能让他们信服。」

「世间唯强者论,我要周大人借我高手,只要我杀得人够多,手段够狠,不信他们不屈服。」

「若失败了呢?」上头那位小皇帝乍然出声道。

「就算失败你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小皇帝走出珠帘,幽幽地审视着我,「这兖州,真是卧虎藏龙啊。」

我放在身侧的手悄悄将玉佩挪到边缘,正欲行礼时,玉佩陡然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周旻言眼手极快地捡起碎为两半的玉佩递给小皇帝,小皇帝瞧过后显然惊愕不已,望着我的眼神有些激动。

「你这玉佩从何而来!」

我歪头疑惑,「我娘留给我的啊。」

「你娘左肩处可有一处梅花样胎记?」

「大人您怎知道?」我问道。

小皇帝拿着玉佩踱步,嘴里喃喃,「就是了,这下皇祖母可放心了。」

「你娘现今在何处?」小皇帝追问道。

我眸色低黯,蔫蔫道「我娘死了。」

小皇帝略显激动的神情陡然冷却,周旻言有些懵了,试探问道「怎么了,大人。」

小皇帝正视我缓缓说道「三十五年前,皇室丢了一位小公主,而你的玉佩,正是皇家子弟所独有的。」

「你母亲便是朕的姑母,而你则是朕的表姐。」

我面上惊骇不已,心底却了然于胸。

方才小皇帝露出腰间玉佩,与晚娘留给我的玉佩极为相似。

晚娘临死前委托我找寻她的身世,未曾想她竟是皇家公主,可更悲哀的是,皇家公主流落风尘,一旦为世人所知,皇室颜面尽失。

所以我向小皇帝扯谎了,我借用了晚娘显赫的身份,也撒谎说晚娘是在乱世中被贼人砍死了。

小皇帝将玉佩还给我,对周旻言坚定说道「周大人,让她去吧,我们皇室族人,必不辱使命,朕相信她。」

他又转头对我说道「表姐,此事一旦成功,朕会接你回京,正式向天下宣告你群主的身份,还请表姐,勿要让朕失望。」

我恭敬跪在地上,「我会的。」

这下有了底气,我强支撑着自己的尊严勾唇浅笑,「周大人,我回去少不得利用令妹,所以想请问周大人,您想要活的周灼华,还是死的周灼华。」

周旻言额上青筋暴起,咬牙道「只要能完成任务,死生不论!」

「有周大人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11.

「夭夭,你去哪了?怎得不好好休息。」

周恪身上血迹斑斑的月白袍尚未来得及换下,就连他素来干净的黑靴都沾染着泥土。

他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大夫,手上提着的是我最爱吃的马蹄糕,「夭夭,我路过时便买了。」

我一怔,他从何得知我喜爱马蹄糕,可转念一想,他本就是周恪,最终别别扭扭说道「你去换身衣裳吧。」

周恪低头看着自己衣袍脏乱,羞赧一笑,「好!」

大夫替我看过后,便坦言我身已受亏损,恐日后再难有孕。

可我没想到周恪望着我落寞不已的眼睛温柔道「没事的,夭夭,女人生子便是在过生死关,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周恪又为我编织了一张温柔网,这般柔情蜜意,砸得我隐隐有些恼怒。

周恪见我神思忧郁,便做了一个鬼脸,他兴致冲冲的在这房内手舞足蹈,活像个傻子。

周恪可真讨厌。

可我偏头勾唇浅笑时,未曾看到周恪黯然无光的神色,他定定站在原地贪恋地望着我,少年眼底的星辰大海,缱绻情深时最能让人溺毙。

他无声喃喃,「夭夭,便让我来护你吧。」

待我瞧向周恪时,他又恢复了一副嬉笑模样。

「周恪,你的伤……」我终究不忍。

周恪上前坐在我的床榻下,全无矜贵可言。

他小心将我的手放在他的脸上,眷恋蹭着,「无碍,夭夭,虽不是我本意,但这本就是我欠你的,我既来到这个世界遇见了你,便就是为你而来,我要尽所能地给你一点甜……」

我挣脱周恪,剪水秋瞳涌上热泪盈盈,滚烫的泪水砸在周恪的手心,那滴泪仿佛化身为珠玉,而我就是他的掌心宝。

「夭夭,别哭。」

周恪手足无措的给我擦泪,我愈哭愈凶,他便更加慌神,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一味的道歉,紧紧握着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

我要相信他吗?

我心底哀戚怎么也止不住,破碎的心已经被分离,乱世之中,唯有靠自己。

12.

在周恪府里将养几日,身子渐渐恢复。

但周恪却不知在干什么,每日早出晚归,常常见不到人。

晨起时我睡眼惺忪时,便会瞧见枕旁放着的是他从外淘来的小玩意和时兴发簪;推窗时,满院的杜鹃花散发着迷人馨香。

他好似在讨我欢心,在竭尽所能的让我开心起来。

晚间,我特意做了一桌菜等着周恪回来。

饭菜渐渐凉却,我便提着灯在门口等着他。

深夜露重,少年踏月而来,他诧异望着等在门口的我,便赶紧脱下身上披风将我揽在怀内,执起我冰凉的手哈着热气,放在他的怀中暖着。

周恪眼眉弯弯,同天上的月牙一样愉悦,「我好开心你会在这里等我,像夫妻一般。」

「不过你身子不好,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我将手从周恪怀里抽出,却无意间碰到了他。

周恪痛咛声微微,我转头问道「可是碰到你伤口了?」

周恪眼中闪过不自然,他揉了揉胸膛,「不碍事。」

漆黑深夜,我看不清他的唇色已然发白,额上满是薄汗。

进屋时,周恪看着一桌子的菜垂眸苦笑,而后抬眼惊喜道「夭夭亲自下厨啊,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凉了。」

周恪塞了一嘴饭菜,「没事的夭夭,嗯,真好吃!」

他见旁边还有酒,放下筷子直直望着我,问道「夭夭今日可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

我摇摇头,「只是感谢你这些时日的照顾。」

周恪埋头吃饭,闷声回道「哦。」

而后他拿起旁边的酒倒了一杯递给我,「夭夭陪我喝一杯吧。」

酒饭本就是我准备的,所以我不曾防备,一饮而下。

可烈酒入喉,我的意识竟开始模糊,周恪何时对我下了药!

绝望与悲哀侵入我身上的每一寸骨,我如坠冰窟,他又要将我送给谁?

13.

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我未曾料想到那日周恪竟会跟着我,他亲眼看着我与他的兄长在密谈些什么。

于是他回府质问了周旻言,周旻言本就觉得我的方案太过冒险,胜算极低,便与周恪坦言了。

在我给周恪的饭菜里下迷药时,周恪反手就将我迷晕了。原来他自小受过训练,普通迷药对他根本无用。

醒来时,我是在一处陌生的营帐。

这时周旻言进来了,深沉的看着我虚弱不已的模样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颤抖问道。

周旻言与我说,周恪在得知我的打算后,便决定将半阙军机部署图交给魏其风,而他留在魏其风身边,在魏其风得意忘形之际,以身作饲,找寻机会杀掉魏其风。

「那是魏其风的大帐,他如何有机会!」

我踉跄起身,身体里的药效尚未过去,只能没出息地坐在地上垂泪。

「这你就不用管了,周恪已经向陛下立下军令状,此去唯死,以烟花弹为信。」

我想起那几日周恪的早出晚归,难道他就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决定替我完成任务吗?

「李夭夭,我弟弟也不仅仅是为了你,你莫要愧疚,回京之后,你还会是郡主,这点从不会改变。」

14.

小皇帝与周旻言的营帐休驻扎在城郊不起眼处,周旻言的另一处军队正在与魏其风的人交战,死伤惨重。

这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若不然,无法与周恪和周灼华里应外合。

周旻言与我常常守在小道等着周恪的信号,他也在焦灼周恪到底会不会如约完成任务,毕竟他是以周家一家老小的性命作为赌注。

而我,此刻只希望他能活着,活着就好,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了。

15.

黄色烟花弹绽放在山野天际,没来由的恐慌与不安让我喉头涌起血腥,魏其风的毒,要复发了。

我失控抓住周旻言的手臂,「这是什么意思!周恪还能不能回来?」

周旻言面色沉重,紧紧抿着唇,良久才盯着我一字一句道「身死,事成。」

我无力垂下掐着周旻言的手,本就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霎时灰白,呈现出一片死气。

我倏然把头转向一边,视线刹那模糊,双手捂眼无法抑制地恸哭出声,那哭声尖利,像刀子一样呜咽在山谷处。

突然小道传出马蹄声,我止住悲咽,是不是他逃了出来,满怀期冀地跑向前方。

那身影由远及近,我悬着的心此刻如长矛在刺,他会活着的。

16.

马背上的人一身血淋淋,看样子是被马驮出围击,已然九死一生。

「周恪!」我急呼,毫无形象地向前跑去。

可走近一瞧,那不是周恪,是周灼华!

「周恪呢?周灼华你快醒醒,你回来了,那周恪呢?」

「李夭夭,你在干什么!她还生死未卜!」

我疯了般唤着周灼华,周旻言阴沉着脸将我推至一边,小心将周灼华扶起,露出周灼华那张与我肖像的脸。

周旻言从怀中掏出药丸给周灼华渡了进去,温柔唤着她,「灼华,醒醒…」

片刻,周灼华醒了过来,她艰难将袖中的一个信封递给周旻言,有气无力,「旻言,我与周恪做到了…在脱身之际,他为了拖延时间为我争取逃生机会,死了…旻言,对不起……」

周灼华哽咽,哭声断断续续,眼中怀着愧疚与懊悔。

周旻言眼角落下一滴泪,将周灼华抱起来,安抚道「灼华,是他自己的选择,你不必歉疚。你们二人,有一个能够活着,就是万幸了。好了灼华,我送你去疗伤。」

周旻言将信件递给我,「这是周恪留给你的。」

17.

我颤抖展开带走血迹的信件,周恪啊周恪,你爱的到底是谁?

我恨极了他,为何要去救她!让她死了不好吗?

「夭夭,对不起,没能护你到最后。这世间本就是苦的,所以夭夭,千万不要放弃任何生的希望,继续好好活下去。」

「夭夭,那个周恪是喜欢周灼华的,但你就是你,你是我的夭夭,而不是任何人的替身。只是我毕竟是异世之人,不能完全控制自己,所以让他对你造成了伤害,对不起,夭夭。」

「夭夭,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说过,冥冥之中,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遇见你,你虽不说我也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别扭而又欢喜。你知不知道,那日你提灯等我,我真的想带你远走高飞,我们隐居山林,就这样过一辈子。到时候,我们就是神仙眷侣,是世间最恩爱的夫妻。」

「夭夭,女子的贞洁绝不在罗裙之下,你是我遇见的最干净纯粹的姑娘,所以你无须妄自菲薄。」

「也许我死之后,灵魂就回到了我原本的世界,夭夭不必伤怀。兄长告知了我你的身世,我的夭夭啊,定会找一个更好的儿郎共度余生。」

「愿你幸福,夭夭。」

我摊开信件中的一粒药丸,那是周恪为我抢来的解药。

咽下悲戚,我感觉到愤恨的血液直冲我的脑海,如海潮翻涌,猛烈冲击着我的心胸。

我吞下了那颗解药,捡起方才周灼华掉落的长剑,翻身上马。

我要为我夫,收尸。

18.

兖州已经被周旻言的大军攻破了,魏其风的旗帜倒在血泊之中,满地的尸体已经分不清是百姓的,还是将士的。

一轮落日在城墙边际久久不下,仿佛在等着谁一样。

我先周旻言一步来到了魏其风的府邸,他府中横尸一片,已无下脚之地。

我握着长剑的手不住哆嗦,翻过一个又一个尸体,都不是周恪。

我想起了魏其风的书房,惊惶惴惴踹倒了房门。

翻过地上那人,竟然是魏其风。

他好像还没死透,青肿双眼勉强看清了我,粗糙的手指拽着我的衣角,「灼华,别走,救我。」

我冷笑,他到底还是没有分清夭夭与灼华。

我掐住魏其风脱臼的下巴,阴狠恶毒的瞪着他,「天道好轮回,今日也算你死得其所了。」

「夭夭,你……」

未等他出声,我便用长剑狠狠捣入他的腹中,让他穿肠烂肚。

魏其风与我娘一样,死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啊。

晚娘当初就是死在魏其风的变态折磨之下,我终于为她、也为我报了仇。

可周恪呢,他在哪儿?我猩红的双眼翻过书房的每一个人。

「周恪……」

待到最后一个,我终于找到了他。

我抱着他残破的身子,不受控制咯出血来,他死前显然遭受了骇人折磨,嘴里鲜血淋漓,竟被拔了舌头……

我心死如灰,惨白的一张脸与嘴角艳红的血迹衬得我如鬼貌,门口传来周旻言的声音,我小心翼翼放着周恪的尸体,走到书桌前留下笔墨。

会做鬼脸逗我笑的周恪,他真的死了。

而我李夭夭孤苦一世,而今找得心上人,必不能再让他孤零零一个人。

所以周恪,你要原谅我。

小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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