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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所欲言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楚流徵纯昭仪

楚流徵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你们这些奴才,人来了怎的不提醒本宫一声?”荣贵妃蹙眉数落殿里的宫人,宫人们立刻跪下请罪。“这回便罢了,再有下回本宫决不轻饶!”出了气,荣贵妃才吩咐左右,“还愣着做什么?快把人扶起来。”祥露亲自上前,伸手搀扶楚流徵,“是我疏忽了,姑娘快起来,可还站得住?”楚流徵就势往她身上一倒,差点把毫无准备的祥露给砸地上去。“对不住,我腿上实在没力气了,一时没站稳。”楚流徵用力往祥露身上一撑,腿一蹬站直了,一脸歉意地去拉祥露。“啊!”祥露低低地叫了一声,脸容扭曲,“别、别拉我,我腰扭了。”姑奶奶这泰山压顶没白练,就是体重轻了些,不然保准儿把你压趴下。楚流徵在宫里这几年,那也是学了几招保命本事的。明着来打不过,坑人嘛,一坑一个准儿。“没用的东西!”...

主角:楚流徵纯昭仪   更新:2025-01-10 18: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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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流徵纯昭仪的女频言情小说《畅所欲言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楚流徵纯昭仪》,由网络作家“楚流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们这些奴才,人来了怎的不提醒本宫一声?”荣贵妃蹙眉数落殿里的宫人,宫人们立刻跪下请罪。“这回便罢了,再有下回本宫决不轻饶!”出了气,荣贵妃才吩咐左右,“还愣着做什么?快把人扶起来。”祥露亲自上前,伸手搀扶楚流徵,“是我疏忽了,姑娘快起来,可还站得住?”楚流徵就势往她身上一倒,差点把毫无准备的祥露给砸地上去。“对不住,我腿上实在没力气了,一时没站稳。”楚流徵用力往祥露身上一撑,腿一蹬站直了,一脸歉意地去拉祥露。“啊!”祥露低低地叫了一声,脸容扭曲,“别、别拉我,我腰扭了。”姑奶奶这泰山压顶没白练,就是体重轻了些,不然保准儿把你压趴下。楚流徵在宫里这几年,那也是学了几招保命本事的。明着来打不过,坑人嘛,一坑一个准儿。“没用的东西!”...

《畅所欲言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楚流徵纯昭仪》精彩片段


“你们这些奴才,人来了怎的不提醒本宫一声?”荣贵妃蹙眉数落殿里的宫人,宫人们立刻跪下请罪。

“这回便罢了,再有下回本宫决不轻饶!”

出了气,荣贵妃才吩咐左右,“还愣着做什么?快把人扶起来。”

祥露亲自上前,伸手搀扶楚流徵,“是我疏忽了,姑娘快起来,可还站得住?”

楚流徵就势往她身上一倒,差点把毫无准备的祥露给砸地上去。

“对不住,我腿上实在没力气了,一时没站稳。”楚流徵用力往祥露身上一撑,腿一蹬站直了,一脸歉意地去拉祥露。

“啊!”祥露低低地叫了一声,脸容扭曲,“别、别拉我,我腰扭了。”

姑奶奶这泰山压顶没白练,就是体重轻了些,不然保准儿把你压趴下。

楚流徵在宫里这几年,那也是学了几招保命本事的。

明着来打不过,坑人嘛,一坑一个准儿。

“没用的东西!”荣贵妃没料到才折腾了楚流徵一回,还没把楚流徵怎么着呢,她这边却先折了一个人,自觉丢脸,“还不快抬下去!”

当即便有几个宫人上前来,将不能动弹的祥露给抬了下去。

楚流徵抬袖擦去额间的汗珠,一脸乖巧地问:“娘娘,现在开始泡茶吗?”

荣贵妃心中有气,却没借口发出来,只好吩咐道:“张宝荣,领她去茶水房。”

“唯。”大太监张宝荣躬身领命,朝外比了个请的手势,“请姑娘跟咱家来。”

“有劳张公公。”

楚流徵朝荣贵妃福了福身,随张宝荣往外走。

看着楚流徵的背影,荣贵妃唇角向下一撇,玉白手指拂过腕间的翠玉镯,她倒要瞧瞧这小狐媚子有什么手段。

华清宫的茶水房就设在小厨房的耳房里,一应茶具俱全,连泡茶的水都有三种,分别是山泉水、露水和雪水。

张宝荣介绍完之后,从架子上抱了一个足有小臂高的大茶罐到桌上。

盖子刚打开便飘出一股子馥郁浓烈的香气。

这样的茶香楚流徵从未闻过,不由好奇地凑近,低头瞧向罐内。

只见红褐色的茶叶间混杂着一颗颗圆珠,不知是什么东西。

张保荣道:“咱们娘娘金尊玉贵,喝茶有个习惯,必得喝那香丸里现捡出来的茶叶,须得完整,不能有一丝缺损。”

看着罐子里那些跟茶叶一个颜色,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丸子,楚流徵感受到了来自荣贵妃的深深恶意。

这不存心折腾人吗?

张宝荣道:“听闻姑娘极擅泡茶,想来这分茶的手艺也是上乘,这罐香茶就交给姑娘了,还请姑娘全部分出来。”

全部?!

楚流徵在心里倒吸一口气,按照这死太监方才的要求,这么一大罐,分到晚上也分不完吧?

“张公公,泡一盏茶用不了这许多茶叶。”楚流徵决定借势压人,“我还得回文华殿当值,若陛下回去没茶喝,说不得要寻我一寻,届时恐怕会连累荣贵妃娘娘。”

“一事不劳二主,娘娘既然让姑娘分茶,姑娘理应分完才是。”

张宝荣手抱拂尘,一双三白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娘娘惯来体贴咱们这些做奴才的,若姑娘当真手脚太慢误了时辰,娘娘自会差人去陛下跟前儿说一声。以陛下对娘娘的宠爱,想必不会拂了娘娘的脸面。”

麻蛋!分明是活儿太多做不完,换在这死太监嘴里就是我自己动作太慢才做不完,什么无耻资本家嘴脸啊?

楚流徵一口凌霄血噎在胸口,想喷面前这幸灾乐祸的死太监一脸。

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头不可断血不可流,人家是贵妃你只是个小宫女,惹不起!!!

楚流徵唇角一牵露出一个标准的不露齿微笑,“我要开始分茶了,张公公可要留在此处观看?”

张宝荣管着华清宫的事,忙得很,才没闲情在这儿看一个小宫女分茶呢。

“咱家还有事就不陪姑娘了。”张宝荣喊了两个小太监进来,“他们两个就守在小厨房门口,姑娘有事吩咐他们便是。”

楚流徵瞧了眼两个小太监,这是防着她逃跑?

多余了不是?要是逃跑有用的话我早就跑了,怎么可能来这儿?

楚流徵点点头,“我知道了,张公公慢走。”

张宝荣给两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才抬脚离开。

他一走,两个小太监也没在茶水房内久留,自发到小厨房门口守着去。

楚流徵转了转手腕,将茶罐倾斜倒了一些在干净的盆里。

她拿起竹镊子试着分了分。

小香丸圆溜溜的,用竹镊子不好夹,很容易脱手。

若用竹镊子夹茶叶,须得控制力气,否则很容易夹碎。

楚流徵夹了几片就放弃了。

小香丸和茶叶颜色相近,真这么一片片地分,她眼睛得瞎。

她直起腰环顾四周,得寻摸个简便的法子才行。

与此同时,一道娇小的碧色身影跑过青石板,往长春宫去。

华清宫正殿内,桌上的沙漏窸窸窣窣往下漏沙子,已经堆积了一个小山。

两个小宫女跪在贵妃榻前,捧着美人那双纤纤玉手,在修剪好的指甲上仔细地刷上花汁,再用药水浸过的纱布细细裹了固色。

荣贵妃伸着胳膊,十指张开,开始了无聊的等待。

她动了动纤长白皙的手指,懒声问侍立在旁的大太监,“茶水房那边如何了?”

张宝荣笑得不怀好意,“回娘娘的话,正拣茶叶呢,怕是眼睛都要看瞎了。”

荣贵妃轻哼一声,偏头斜了眼窗外的阳光,眉心微蹙,“这日头还是晃眼了些。”

张宝荣上前将纱帘放下一半,既能遮挡直射进来的阳光,又不致让殿内光线太暗。

他道:“娘娘,这都入冬了,趁着日头好,咱们宫里的东西也该拿出去晒晒,特别是那些皮子,免得生了虫子倒毁了好东西。”

“那便晒晒吧。”荣贵妃往软枕上一靠,轻轻吹了吹指头上的纱布,“本宫记得小厨房那边的日头最好,就支了竿子晒那儿吧。”

张宝荣眼珠子一转,“唯。”

他脚步往后退,正要吩咐人去拿东西,一扭头竟见楚流徵端着茶托盘走了进来。

他一愣,偏头瞧了眼桌上的沙漏。

这才过去多久,便是再多几个人也分不了这么快啊。


“赏赐在哪儿?”

察觉自己的语气太过激动,明霞郡主咳嗽一声,柔弱地扶着额头,中气十足的声音也虚弱下来。

“我的意思是,赏赐不重要,陛下念在先祖的情面上赦免我的罪责,已是天大的恩德,我怎能再厚颜要陛下赏赐?”

谢辉:“……”

如果没有那群美男和还在号丧的婢女我就信了你是真虚弱。

游少云要是看到这一幕,恐怕能气得活过来。

他眸子一转,起了几分促狭之心:“郡主当真不要陛下的赏赐?”

“陛下一片看顾忠臣之后的仁德之心,我怎可违逆?”明霞郡主满面感激地朝着皇宫的方向一拜,“明霞谢主隆恩。”

一旁的管家小声提醒:“谢大人,赏赐可以抬进来了。”

“不用那么麻烦。”谢辉十分郑重地将拿着的木盒交给明霞郡主,“圣上御笔,望郡主将其裱起来,每日看一刻钟。”

明霞郡主眨巴眨巴明媚的桃花眼,看看小木盒又看看谢辉,赏赐就这?

谢辉:“某还有公务在身,告辞。”

“等等!”

谢辉转头看来,“郡主还有事?”

“谢大人,我是悲伤过度才想凭借外物缓解哀恸。”明霞郡主满面哀思,“能否请你不要将方才所见告知陛下?”

谢辉声音变冷:“郡主想让我欺君?”

“不不不,当然不是。”明霞郡主哪敢担这个罪名,“我的意思是,若陛下不问,谢大人能不能不要主动告诉陛下?”

“我这般也是有苦衷的。日后若有用得着我崇德侯府的地方,谢大人尽管开口。”

“郡主不妨先看看盒子里的东西。”谢辉丢下这句话便阔步离开。

果然油盐不进。

明霞郡主懊恼地咬住嘴唇,暗道失策。

本以为当今圣上日理万机,不会再关注她一个和离了的妇道人家,这才放松了些。

没想到圣上竟然会派谢辉来崇德侯府,还被他闯进来看到了方才那一幕。

若圣上知道她在演戏……

明霞郡主脸上血色尽褪。

——欺君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郡主,您先别自己吓自己。”管家道,“既然谢大人让您看盒子里的东西,您不妨先看看。”

将盒子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纸卷。

明霞郡主缓缓将纸卷展开,带着杀伐之气的“分寸”二字陡然映入眼帘。

她瞳孔骤缩,手一抖,差点没拿稳。

——圣上都知道了。

“郡主。”管家担忧地扶住她。

“找最好的师傅,裱起来挂在书房最显眼的位置。”明霞郡主当机立断,将纸卷递给管家,“马上去办。”

圣上没有当面拆穿她,只是让人送来这幅字,应该没有深究此事的意思。

但她若想再借此事做点什么便是失了分寸,到那时,圣上就不会再放任不管了。

她单手抵着下巴来回踱了几步,扭头吩咐侍卫。

“你,去把散布消息的人都叫回来。”

“你,把那个花魁送到安全地方,请医问药再给一千两,保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你,派人去大牢说一声,该如何便如何,不用再特别招待游家人,尤其是表妹,等她死之前再把真相告诉她。”

“你,安排几个小厮去茶楼酒肆盯着,有什么动静及时回来禀报。”

众侍卫领命:“唯!”

*

哟,曹大学士动作够快的啊,这么快就把文章写出来了。我看看啊……啧啧,夸人的词儿都不带重复的,这是想把明霞郡主推成天下女子的表率?

市场反响还不错,大部分人都在夸明霞郡主。

嗯?夸的人里有明霞郡主派出去的水军?哈哈哈,竟然往骂明霞郡主的人身上贴纸条,上面全是他们干过的糗事,夺笋呐!

楚流徵接着往下翻。

诶?怎么突然把水军撤走了?

哦哦,是暴君派锦衣卫给明霞郡主送了幅字。我还以为暴君不知道明霞郡主在演戏呢,敢情早就知道了,果然不能小瞧锦衣卫的情报网啊。

等等!文昭侯请了媒人去崇德侯府,想为次子求娶明霞郡主做续弦!

蛙趣!坑儿子啊!文昭侯知道明霞郡主已经养了五六七八个小鲜肉,以后可能再来五六七八个吗?这是嫌侯府人口太少不够热闹?

看八卦正起劲呢,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喊声:“流徵姑娘在吗?”

旁边床上闭目养神的彩月立刻睁开眼,转头对楚流徵道:“是周公公来了。”

楚流徵点点头,她也听出来是周元德的声音。

“你好生躺着,我出去看看。”

楚流徵从床上下来,走过去拉开门。

周元德正一脸和气地站在院中,瞧见她出来,脸上立时带了三分笑。

楚流徵扫了眼他身后捧着托盘的小太监,疑惑道:“周公公,您怎么突然过来了?”

“给姑娘道喜了。”周元德笑道,“姑娘在御前伺候有功,这些都是陛下赏姑娘的。”

楚流徵:???

她做了啥能让暴君赏她啊?

总不能因为昨晚的茶泡得特别好喝吧?

“公公可否说得明白些?”

周元德甩给她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笑眯眯道:“姑娘心中自有丘壑,赶紧谢恩吧。”

楚流徵:“……”

我有啥丘壑啊,你说清楚喂!

皇帝的赏赐不能拒绝。

不仅不能拒绝,还得感恩戴德。

楚流徵装作高兴地朝文华殿的方向一拜,“奴婢谢主隆恩。”

周元德示意身后的小太监上前,对楚流徵道:“陛下吩咐了,若姑娘不喜欢这些花色,可以自去内务府挑选。”

楚流徵扫了眼三匹花样偏素净的缎子,真心实意地道:“我很喜欢,多谢周公公费心。”

“姑娘客气了。”周元德意有所指道,“姑娘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楚流徵:“!!!”

这厮该不会误会暴君看上我了吧?

等等!我可以解释!!

周元德根本没给楚流徵解释的机会,手执拂尘虚点了下托盘上的两盒香粉,“听闻姑娘喜欢茉莉花,这两盒香粉是陛下特意吩咐御药房以茉莉花作底调的香。”

楚流徵一整个受宠若惊加胆战心惊。

御药房可是专门为皇帝调香的地儿,我一个小宫女,何德何能用上御药房专门调的香啊?

没记错的话,整个后宫只有皇后和荣贵妃有此殊荣吧?连生下公主的淑妃都没有。

完了完了,这消息要是传到后宫,我还不得被那群女人活撕了?

啊!!暴君你害我!!


伤了?

萧靖凡蹙眉,问道:“伤得严重?”

“回陛下的话,流徵姑娘的手被烫红了一大片,还起了水泡,当时疼得眼圈儿都红了呢。”

周元德适时地夸张了一丢丢。

“奴才特意让小安子给流徵姑娘送了碧痕膏去,好生养上两日应当就能痊愈。”

萧靖凡安心了,不严重就行,应该不会影响到“系统”。

他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翠云,“新来的?”

“奴婢翠云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不等周元德答话,翠云率先抢答,然后对着萧靖凡盈盈一福,玲珑有致的身段儿那叫一个婀娜。

旁边的周元德看得眼皮子一跳,这位是要作妖啊!

萧靖凡没叫起,垂眸睨着翠云特意凹出来的身段,“之前在哪个宫里当差?”

陛下这是关心她?

翠云心中一喜,声音越发娇柔婉转:“回陛下的话,奴婢之前在尚衣局当差,前日才被内务府的公公调到文华殿来伺候陛下。”

她抬眸仰慕地看着面前长相妖孽的男人,眼底的情意快要溢出来,语气带着无限娇羞,“能伺候陛下,是奴婢天大的福气。”

若楚流徵在现场,必须得夸翠云一句勇士。

不知道上回对着暴君说这句话的人坟头草都已经三米高了吗?

周元德在心里念了声佛。

他那番口舌算是白费了,这姑娘尽往死路里钻啊。

翠云对这些事毫不知情,就算知道了她也只会觉得是那些人脸蛋不够美,身段不够好,入不了顺光帝的眼。

为了今日,她苦练了整整一年,力求以最美的姿态出现在顺光帝的面前。

如今她做到了,陛下都开始关心她了。

今日定是她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好日子!

只要陛下喜欢她,她就不用再被人踩在脚下,谄媚讨好,伏低做小。

水头更好的白玉扳指,她想要几个就有几个。

楚流徵那样欺压奴婢的贱婢,她一句话就能要了她的命!

只要她能爬到高位,只要……

心中充满无限希望和憧憬,翠云维持着美丽的高难度姿态,微仰着头,情意绵绵地看着顺光帝,等着男人伸手牵她起来。

可牵手没等到,只等到一张风雨欲来的脸。

萧靖凡面色冷沉:“连规矩都没学好便敢到朕跟前伺候,当文华殿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待的地儿?王进忠这个内务府总管是不是不想干了?!”

“陛下息怒。”

周元德熟练地喊人将翠云拖出去。

“既然没学好规矩,送到浣衣局继续学便是,陛下仔细着龙体,气大伤身呐。”

萧靖凡冷眼瞧他,周元德赔着笑,捧上一盏热茶:“改明儿奴才亲自去内务府挑人,保准儿挑个礼仪规矩都好的。”

萧靖凡接过茶喝了一口,感觉味儿不太对。

规矩没学好,连泡茶也不会!

嫌弃地搁下茶盏,他没来由地想起楚流徵来。

虽然那女人总是在心里骂他,但泡茶的手艺确实不错,当值的时候总能送上合他心意的茶点。

“陛下!”初始的惊愕之后,被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架着的翠云开始挣扎。

她辛苦筹谋打点,使了不少银钱才让王进忠的徒弟松口,将她调到御前伺候,哪里甘心就这么被罚去整个皇宫最苦最累的浣衣局?

“求陛下饶恕奴婢这回,奴婢一定好好跟着流徵姑娘学规矩,求陛下开恩!”

周元德唇角微动,这眼药上得,不就是在说她的规矩没学好都是因为楚流徵没教好吗?这是想将楚流徵一并拖下水?

他偷瞄着自家陛下的反应。

萧靖凡连眉头都没动一下,拿起朱笔接着批奏折。

翠云被堵了嘴拖出去,不多会儿殿外便再次安静下来。

萧靖凡在奏折上圈画一下,沉声道:“周元德,宣刑部尚书和刑部左侍郎觐见。”

“唯。”

*

“噗——”

习惯闲暇时刷八卦的楚流徵惊得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呛得她直咳嗽。

不是,我这刚休息不到半天,翠云怎么就被罚去浣衣局了?竟连东西都不让收拾。

楚流徵拍拍胸口止住咳嗽,用意识拽住无形的进度条往下扒拉。

奉茶宫女翠云勾引顺光帝不成,反被顺光帝嫌弃规矩没学好,罚入浣衣局。内务府总管王进忠择人不善,被顺光帝斥责,差点被撸了内务府总管一职。

连最会见风使舵的王总管都被牵连了,翠云这是作了多大的死啊?

楚流徵瞬间觉得自己伤得真是时候,若是她在场,说不得也会被翠云连累。

果然苟着才是王道。

换个姿势躺着,楚流徵继续看八卦。

纯昭仪亲自炖了滋补鸡汤差人送到文华殿,顺光帝答应今晚去茂华宫与纯昭仪一起用膳。

哇哦!纯昭仪这是终于将秘戏图练好了,主动约暴君实战?

要是系统能看到视频……咳咳,有视频她也不看,正经人来的。

不过,在临幸后宫这件事上,暴君也算是个奇葩皇帝。

说他不近女色吧,后宫妃嫔还不少,个个都是美人来的。

说他好女色吧,他又放着后宫那么多美人儿不睡,一心扑在朝政上,与奏折相亲相爱,每个月去后宫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若非太后将人请到万寿宫劝了几次,恐怕连一个巴掌的次数都没有。

暴君还有个怪癖,即便临幸了嫔妃,也不会在嫔妃宫中留宿。召幸嫔妃也一样,完事儿就把嫔妃送走。

只除了初一十五留宿在皇后的长春宫中,其余时候,暴君都是单独歇在养心殿里。

守着一宫的美人儿,偏偏过着苦行僧的日子。

这也是暴君子嗣少的原因之一。

想要多收获,那就得多耕耘。

不努力耕耘哪来的孩子?靠脑袋上的草原吗?

咂咂嘴,楚流徵刚想继续看八卦,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喊她。

“流徵姑娘可在?”

这声音没听过,陌生得很。

楚流徵起身往袖中藏了根磨利的簪子,先凑到门边往外瞧了一眼。

窗纸朦胧,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看穿着,是个身量高挑的小太监。

她拉开门出去,“请问公公是?”

小太监脸上带笑:“姑娘唤我小元子便好,王总管命我来请姑娘去内务府说说话。”

内务府王总管……王进忠?

找她做什么?

楚流徵暗暗蹙眉,莫非是为着翠云被罚入浣衣局一事?

正想问仔细些,突然见小元子抬手一扬,一把粉末兜头朝她罩来。

楚流徵一惊,想屏住呼吸却已经晚了。

不讲武德啊!

眼前天旋地转,最终归为黑暗。

一小朵珍珠串成的珠花从发间落下,悄声掉在门槛内。


侍卫立刻将一个堵着嘴,绑着手的宫女拖了上来。

看见那张熟悉的脸,云妃心中一跳,面上却更为疑惑,“周公公这是何意?”

周元德取出秀兰嘴里的帕子。

“娘娘救我!”眼泪流过巴掌印清晰的脸颊,秀兰神色哀求,“奴婢都是替娘娘办事,是您让奴婢往荣妃娘娘的养颜膏里下夹竹桃……”

“混账东西!”云妃疾言厉色地打断,“本宫从未见过你,满宫之人皆可作证,何人派你来陷害于我?”

她看向周元德,神色带着恰到好处的愤慨和委屈。

“周公公,你莫要轻信这贱婢之言。我自来敬重荣妃姐姐,怎会使人害她?定是这贱婢收了他人好处,故意栽赃于我。”

“是否栽赃,陛下自有论断。”周元德朝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重新堵住秀兰的嘴,将人拖了下去。

周元德面上挂着冷笑,欠身对云妃道:“陛下命奴才过来帮婉仪移居后殿,日后就请许婉仪好生在后殿佛堂中抄经礼佛,为陛下和太后娘娘祈福。”

“婉仪?”听到这个称呼,许如霜宛若被雷劈了一般,神色愕然中带着不可置信。

不仅降了位份,连封号都没了?

她身子一晃,倒在大宫女身上,眼看着要晕。

周元德冷哼:“婉仪仔细着些,若伤了病了,日后还怎么为陛下和太后娘娘祈福?”

这话一出,许如霜不敢晕了。

谁知道她真晕过去,这死太监会去陛下面前浑说什么?

万一说她对陛下不满,那她还不得直接被打进冷宫,甚至于小命玩完?

厘清利弊之后,许如霜站稳了。

她对周元德笑笑,“午间吹了风,有些头晕,让周公公见笑了。搬居这样的小事哪能劳烦您亲自动手?周公公且在旁边指点着,让我这宫里的人搬便是了。”

她给大宫女春莲使了个眼色,春莲立刻上前,递给周元德一个荷包,“劳烦公公走这一趟,天凉了,请公公喝壶热茶。”

周元德没接,但也没继续为难许如霜,放手让她自己的人搬东西。

维持假笑将人送走,等人走得没影了,许如霜才返回后殿,气得摔了不少东西。

春莲等人跪了一地,不敢吭声。

“窦静婉你个贱人!”许如霜摔碎了一个花瓶,盯着满地的碎瓷片恨声道,“咱们走着瞧!”

“春莲!”

春莲立刻起身,扶着许如霜在榻上坐下,轻声安慰:“主子您消消气,不要气坏了身子。老爷很快就能收到消息,届时定会在陛下面前替主子求情。”

许如霜轻轻哼了声,心气顺了两分。

她恨声道:“窦贱人惯会在陛下面前卖弄,定是她哄得陛下连个分辨的机会都不给我!”

“陛下现在正在气头上,等陛下消气了,定会念起主子您的好。”

春莲倒了杯热茶奉上,“主子您且耐心等等,太后娘娘向来更看重主子您。您不妨抄两卷佛经给太后娘娘送去,一则表示您将陛下的话听进去了,二则也让陛下看看您对太后娘娘的孝心。”

许如霜觉得有理,当即命人收拾殿里的一片狼藉,铺开纸墨,熬夜抄佛经。

另一边,还不知道贵妃娘娘帮自己背了锅的楚流徵和小夏子在慎刑司门口站了一会儿,瞧见华清宫的钱嬷嬷领着夏巧茹走了出来。

夏巧茹脸色苍白,似乎没什么力气,让两个宫女搀扶着。

瞧见等在门口的楚流徵和小夏子,她脸上顿时露出一个笑来,“流徵,小夏子,你们来了。”

楚流徵和小夏子快步过去,将夏巧茹从两个宫女手中接过来。

“身上可有伤?”

夏巧茹摇摇头,轻轻捏了下楚流徵的手。

楚流徵心中一凛,明白自己心急之下说错了话。

也是关心则乱,这些话怎么能在华清宫的人面前问?

“这位可是在御前奉茶的流徵姑娘?”钱嬷嬷脸容带笑,主动和楚流徵打招呼。

“见过嬷嬷。”楚流徵朝她福了一礼。

钱嬷嬷侧身还了半礼,一双精明的眼在楚流徵身上一溜。

仪态没得挑,这张脸么,比自家主子差远了,如何能入陛下的眼?

听闻陛下待这位有几分特殊,想来只是谣传。

她心中有了底,神情更和善两分,看着夏巧茹轻叹。

“那贱婢奸猾,连累巧茹姑娘受罪了。娘娘也是受那贱婢蒙骗,查清真相后,立刻便命老奴接姑娘出来,就怕姑娘留在里面遭罪。”

夏巧茹忍痛福了福身,轻声道:“荣妃娘娘仁慈,奴婢感念于心。”

——兵部尚书之女窦静婉,去年晋为贵妃时,得赐封号“荣”。

受害者还要感谢加害者,这操蛋的皇权!

楚流徵心里暗骂,唇角却噙着一丝微笑,接话道:“宫里的人都知道荣妃娘娘为人再心软不过,素来体恤咱们这些做奴婢的,定然不会让巧茹白白受这番罪。”

小夏子跟着帮腔:“是啊,我也常听太医们这样说呢。”

钱嬷嬷笑容一僵,话是她说出去的,让两人一夸,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这是在跟她要东西?

钱嬷嬷觑了楚流徵一眼,倒是会顺杆子往上爬,但眼皮子这么浅,若能收拢过来,岂非能做娘娘在陛下跟前的眼线?

心思几转,钱嬷嬷打算回去禀过自家娘娘后再作计较。

她拉过夏巧茹的手,亲切地拍了拍:“娘娘念你受了番苦,赐下些补身的东西,我方才走得急,倒是忘了拿,一会儿差人给你送去。”

“若身上不痛快,你自请太医院的刘太医帮你瞧瞧,药钱都由华清宫出。姑娘还得仔细将养着,莫要落下病根。”

啧啧,话说得好听,不就是想给荣妃立个好名声吗?打几棒子给颗甜枣就想让人念荣妃的好?呵呵,说得巧茹进慎刑司不是荣妃下的命令似的!

夏巧茹乖巧道:“等奴婢大好了,定去华清宫给荣妃娘娘磕头谢恩。”

见这小宫女识趣,钱嬷嬷心下满意,又说了两句关心的话才带着人离开。

小夏子悄悄朝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和楚流徵一起将夏巧茹扶回住处。

“小夏子,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

小夏子也念着药房的活儿呢,将热水打好便走了。

夏巧茹在太医院的药房做事,住的六人间。

比起楚流徵住的两人间,这六人间可就显得逼仄多了。


嗯?暴君看我干嘛?茶喝完了?

楚流徵往书案上揭开的茶碗瞧。

这不还有大半杯呢嘛。

萧靖凡:“……”

他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然后朝着游少云冷嗤一声,“恻隐之心?”

游少云被他看得心里没底,装出悔过的模样,将脑袋往地上一磕:“臣知错,不敢求陛下宽宥,只求陛下不要牵连臣的家人。”

“游郎。”明霞郡主感动地唤了一声,眼底隐有泪花闪烁。

楚流徵提着小铜壶上前添水,一边倒水一边在心里感叹。

啧啧,这明霞郡主也是个演技派啊。

演技派是什么?

萧靖凡皱眉,瞧了身边的女人一眼。

楚流徵还以为暴君又想让她研墨,提着小铜壶默默加快脚步,走到了离暴君远些的墙边站定。

呼~还好我跑得快!站这里暴君应该就想不起来喊我研墨了吧?

萧靖凡:“……”

这么讨厌研墨,不然给这女人换个活?

其他人:说正事呢,陛下您到底在看哪儿啊?

“陛下。”文昭侯咳嗽一声提醒。

——知道你中意这个奉茶宫女,但现在是看美人的时候吗?你的爱卿们还跪着啊喂!

萧靖凡摆手示意二人起来,至于游少云?

继续跪着!

搭在龙椅扶手上的两指微动,他朝空处唤道:“十一。”

一条黑影凭空出现,惊了殿中众人一跳。

文昭侯等人的目光皆落在一身黑还戴着黑色龙面具的男子身上。

——这打扮,莫非就是随身护卫陛下的暗卫?

——一直听闻不曾得见,如今可算是见到活的了。

游少云右眼皮一跳,据闻陛下身边的暗卫神通广大,当年最有希望夺得帝位的五皇子就是死于暗卫之手。

锦衣卫查不到的消息,暗卫能查到吗?

一股不妙的预感突然袭上心头。

似乎呼应他的预感一般,只听萧靖凡对暗卫道:“呈上来。”

游少云呼吸一滞,呈什么?

萧十一也有同样的疑惑,呈什么?

主子没有单独交给他什么任务啊。

懵逼归懵逼,身为暗卫里出了名的机灵鬼,萧十一愣都没愣一下,从袖中掏出一个只有食指长的纸卷儿,抬脚走向书案。

“请主上过目。”

这纸卷儿怎么那么像随手从哪张纸上撕下来的,边缘都有毛边儿呢,一点都不整齐。

萧靖凡只当没听到这道心声,一脸肃容地接过纸卷,再一脸冷肃地打开。

有手遮挡,其他人也无法通过纸面透光来推测纸卷上的内容。

萧靖凡几眼扫完全是小人画的纸卷,意味深长地看了萧十一一眼。

——不做任务的时候光画小人儿了是吧?

萧十一忍住摸鼻子的冲动微微别开视线,心道谁让您不提前说一声,有纸卷儿都不错了,不然换他怀里吃剩的半个冷馒头?

纸卷儿上写的什么啊?想知道。

哇!暗卫传递消息竟然是用小人画吗?可恶!系统为什么没有图?

萧靖凡继续当没听到,用力将纸卷往书案上一拍,瞪向游少云:“贪赃枉法,滥用职权篡改供词,轻罚者重判,重判者轻罚,以致苦主无数。游少云,游少卿,好一个大理寺左少卿,你还有何话可说?”

此言落在耳中不啻于晴天霹雳,将游少云那点侥幸之心劈成了渣渣。

——暗卫果然查出来了!陛下全都知道了!

——他完了!

“臣……”

“陛下,夫君他只是一时糊涂,求陛下给夫君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明霞郡主突然跪下求情。

游少云顿时感动地看向自己的夫人。

——关键时刻还是自己人靠得住啊!不过,能不能先让他狡辩一番?

明霞郡主抓住他的手,深情款款道:“游郎,无论发生何事,我都愿意与你一同面对。”

“郡主。”游少云感动得眼泪花都冒出来了,此刻什么表妹什么莺莺燕燕全都被他抛在了脑后,满心满眼只剩下面前这个愿意与他同生共死的女人。

潜意识里,他觉得表妹做不到如明霞郡主这般。

想到明霞郡主待自己的深情厚谊,他不由心生愧疚和懊恼。

——他不该听从表妹的话,让侍卫去和明霞郡主洞房。

没关系,一切都还来得及,只要他能活下来,他立刻把那些侍卫处理了,永远不让明霞郡主知道。

他也愿意不计前嫌,真心接纳郡主。

除了孩子,他能给她一切。

哇哦!果然是演技派,瞧瞧明霞郡主这一脸的情真意切,要不是系统,我都要信了。

姓游的还一脸感动,是感动明霞郡主准备的花魁派不上用场,让你和你的那群莺莺燕燕得不了花柳病吗?

还是感动你和表妹努力这么多年都无子,其实是明霞郡主早就知道你和表妹有一腿,在嫁入游家之前就给你下了绝子药?

或者,你在感动明霞郡主明知道与她洞房的不是你却没拆穿,宁愿和那些侍卫行鱼水之欢,甚至把每个侍卫按照那啥时间从高到低排了个序吗?

啧啧,姓游的还以为是自己偷偷给明霞郡主下了绝子药才让明霞郡主多年不孕,其实人家本来就不想生孩子,将计就计一劳永逸而已。

哦,对了,明霞郡主还收服了那些侍卫的心,现在那些侍卫都听她的话,姓游的快被架空了。

哇哦!厉害了!明霞郡主手里竟然还掌握了一本姓游的罪证,想什么时候让姓游的死就什么时候让姓游的死,姓游的还天真的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呢。

啧啧,姓游的和那群莺莺燕燕被明霞郡主玩得团团转还自我感觉良好,蠢得我都快同情渣男了。

算了,渣男不值得同情,为姓游的点蜡。

萧靖凡……人都听麻了。

这还是他记忆中那乖巧柔弱的明霞吗?

他看向明霞郡主。

明霞郡主一脸与夫君共生死的决然。

就这表情,这神态,天王老子来了也看不出这是在演戏啊。

萧靖凡突然就明白了“演技派”三个字的含义。

他不信邪地问:“明霞,你当真愿意与游少云同罪?”

当然不愿意啊。暴君是不是忘了崇德侯府有一块丹书铁券啊?人家明霞郡主是崇德侯府仅存的独苗苗,那丹书铁券自然落在了她手里。姓游的就算犯下诛连九族的大罪明霞郡主也能全身而退的好伐?

萧靖凡……还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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